目的 评价替雷利珠单抗(TIS)一线治疗晚期非小细胞肺癌(NSCLC)的有效性、安全性和经济性。
方法 计算机检索PubMed、Embase、Cochrane Library、CNKI、WanFang Data、SinoMed数据库和卫生技术评估(HTA)相关网站,搜集TIS一线治疗晚期NSCLC的HTA报告、系统评价/Meta分析和药物经济学研究,检索时限均从建库至2024年4月30日。由2名研究者独立筛选文献、提取资料和质量评价,并采用定性描述方法进行快速卫生技术评估。
结果 共纳入9篇文献,包括系统评价/Meta分析7篇,药物经济学研究2篇。有效性方面,与化疗(CT)相比,TIS+CT可提高晚期NSCLC患者的无进展生存期(PFS)和客观缓解率(ORR),可提高任何程序性细胞死亡受体配体-1(PD-L1)表达情况、伴或不伴肝转移、年龄≥65岁或<65岁、有吸烟病史的晚期NSCLC患者的PFS;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晚期非鳞状NSCLC患者的PFS,可提高PD-L1≥50%的晚期非鳞状NSCLC患者的PFS;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PD-L1为1%~49%、PD-L1≥50%、男性、年龄≥65岁、有吸烟史、ECOG评分1分、ⅢB期和Ⅳ期晚期鳞状NSCLC患者的PFS。安全性方面,与卡瑞利珠单抗+CT和阿替利珠单抗+贝伐珠单抗+CT相比,TIS+CT可降低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。经济学方面,对于无表皮生长因子受体突变和渐变淋巴瘤激酶重排的非鳞状NSCLC,与CT相比,TIS+CT在中国具有一定的成本-效果优势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,在PD-L1表达 ≥50%、肝转移和有吸烟史的非鳞状NSCLC患者中,一线TIS+CT方案的生存益处更大。
结论 TIS+CT一线治疗晚期NSCLC具有较好的有效性、安全性和经济性。
肺癌发病率和死亡率在我国均居第一位[1]。非小细胞肺癌(non-small cell lung cancer,NSCLC)是肺癌的主要病理亚型,占所有肺癌的85%~90%[2]。大多数NSCLC患者在初次确诊时已属于晚期[3]。一线抗肿瘤治疗的药物选择对晚期NSCLC患者来说非常重要。过去,驱动基因阴性晚期NSCLC患者的一线治疗多以传统化疗(chemotherapy,CT)为主。近年来,以程序性细胞死亡受体-1(programmed cell death protein 1,PD-1)抑制剂和程序性细胞死亡受体配体-1(programmed cell death -ligand 1,PD-L1)抑制剂为代表的免疫检查点抑制剂(immune checkpoint inhibitors,ICIs)在临床上得到应用,为晚期NSCLC患者带来显著生存获益,开创了NSCLC抗肿瘤治疗的新局面[4]。
目前,在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和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(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,NCCN)的NSCLC相关诊疗指南[5-6]中,多种方案被推荐用于无驱动基因晚期NSCLC患者的一线治疗,其中包括含铂双药化疗单用或联用ICIs/贝伐珠单抗,以及ICIs单用等。
替雷利珠单抗(tislelizumab,TIS)是由我国自主研发的创新性PD-1抑制剂,于2019年12月在中国上市,为人源化IgG4单克隆抗体,对PD-1具有高亲和力和结合特异性[7]。《非小细胞肺癌诊疗指南2023》[5]将TIS+CT作为一线治疗晚期鳞状和非鳞状NSCLC的1类推荐方案之一。但TIS在我国临床应用时间相对较短,与CT、阿替利珠单抗(atezolizumab,ATE)、帕博利珠单抗(pembrolizumab,PEM)、ATE+CT、PEM+CT、卡瑞利珠单抗(camrelizumab,CAM)+CT和贝伐珠单抗(bevacizumab,BEV)+CT等其他晚期NSCLC一线治疗方案相比,TIS在不同人群中的有效性、安全性和经济性优势仍需进一步评估。
快速卫生技术评估(rapid health technology assessment,rHTA)是一种证据合成的方法,通过迅速获取并分析证据提供决策依据[8]。相比于传统的卫生技术评估(health technology assessment,HTA)和系统评价(systematic review,SR)研究,rHTA具有制作时间短、时效性强的优点。本研究利用rHTA方法综合评价TIS在晚期NSCLC一线治疗中的有效性、安全性和经济性,为临床应用提供循证参考。
1 资料与方法
1.1 纳入与排除标准
纳入标准:①研究类型为公开发表的HTA报告、SR/Meta分析、药物经济学研究;②研究对象为诊断为晚期NSCLC的患者;③干预措施为TIS单药或联合其他抗肿瘤药物;对照措施为其他不含替雷利珠单抗的抗肿瘤方案;干预措施和对照措施均为晚期NSCLC患者初始治疗,即一线治疗,疗程剂量不限;④结局指标至少含下列指标中的一项,有效性指标包括总生存期(overall survival,OS)、无进展生存期(progression free survival,PFS)、客观缓解率(objective response rate,ORR);安全性指标包括皮肤不良反应、肝炎、肺炎、甲状腺功能异常、严重不良反应、致死性不良反应等;经济性指标包括增量成本-效果比(incremental cost-effectiveness ratio,ICER)等。
排除标准:①研究类型不符的文献;②无法获得全文或数据缺乏的文献;③重复发表的文献;④非中文或英文的文献。
1.2 文献检索策略
计算机检索PubMed、Embase、Cochrane Library、CNKI、WanFang Data、SinoMed数据库,以及英国国家卫生与临床优化研究所(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are Excellence,NICE)、加拿大药物和卫生技术局(Canadian Agency for Drugs and Technologies in Health,CADTH)等HTA机构官方网站,搜集TIS一线治疗晚期NSCLC的HTA报告、SR/Meta分析及药物经济学研究文献,检索时限为自数据库建库至2024年4月30日。英文检索词包括 tislelizumab、systematic review、meta-analysis、cost、economic、pharmacoeconomic等,中文检索词包括替雷利珠单抗、系统评价、Meta分析、荟萃分析、成本、经济、费用、预算影响、卫生技术评估等。以PubMed数据库为例,检索策略见框1。
1.3 文献筛选与资料提取
2名研究者按照标准独立完成文献筛选和数据提取,并进行交叉核对。如出现分歧,与第3名研究者讨论后决定。资料提取的内容包括纳入文献的基本信息、研究对象基本特征、干预措施、对照措施、结局指标和文献质量评价要素。
1.4 纳入文献方法学质量评价与证据合成
采用国际卫生技术评估组织协会(The International Network of Agencies for Health Technology Assessment,INAHTA)编制的HTA清单对HTA进行质量评价。采用系统评价方法学质量评价工具(a measure tool to assess systematic reviews 2,AMSTAR-2)对SR/Meta分析进行质量评价,该评价工具共16个条目,其中2、4、7、9、11、13和15项为关键条目 [9]。采用卫生经济学评价报告标准(consolidated health economic evaluation reporting standards,CHEERS)2022对经济学研究进行质量评价,该标准共28个条目[10]。
采用定性描述方法,对数据进行全面综合分析,得出本研究结论。对于同一指标有多篇研究结果或存在不一致的情况,选取质量评价结果最优的文献内容报告。若同等质量文献有多个研究结果,综合考虑文献发表时间、纳入原始研究数量和样本量大小,选择最优数据报告。
2 结果
2.1 文献检索结果
初步检索后获得文献488篇,经逐层筛选后,最终纳入9篇,包括SR/Meta分析7篇,药物经济学研究2篇。文献筛选流程见图1。
2.2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与质量评价结果
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见表1与表2。纳入的7篇SR/Meta分析中,2篇为高质量,2篇为中等质量,3篇为低质量,具体见表3。根据CHEERS 2022量表中的28项条目,纳入的2篇经济学研究,除了第4项条目均不符合外,其余27项条目均符合。纳入文献总体质量较好。
2.3 有效性评价
2.3.1 OS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与其他对照组相比,TIS+CT在OS方面的疗效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(P >0.05)[11-12]。在晚期非鳞状NSCLC中,与其他对照组相比,TIS+CT在OS方面的疗效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[11-12]。
2.3.2 PFS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与CT、纳武利尤单抗(nivolumab,NIV)、度伐利尤单抗(durvalumab,DUR)+曲美木单抗(tremelimumab,TRE)、NIV+伊匹木单抗(ipilimumab,IPI)和DUR+TRE+CT等对照组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。具体见表4。
对晚期NSCLC患者不同PD-L1表达的亚组分析:对于 PD-L1<1%的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;对于PD-L1≥1%的患者,与CT、PEM、ATE、NIV、BEV+CT、NIV+CT、ATE+CT和NIV+IPI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对于PD-L1为1%~49%的患者,与CT和ATE+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;对于PD-L1≥50%的患者,与CT、PEM、NIV、NIV+IPI和DUR+TRE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4。
对晚期NSCLC患者不同肝转移情况的亚组分析:对于肝转移患者,与CT、ATE+CT和NIV+IPI+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;对于不伴肝转移的患者,与CT和BEV+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4。
对晚期NSCLC患者不同年龄的亚组分析:不论年龄≥65岁或<65岁,与CT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4。
对晚期NSCLC有吸烟史患者的亚组分析: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4。
在晚期非鳞状NSCLC患者中,与CT和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对于PD-L1≥50%的晚期非鳞状NSCLC,相比于CT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5。
在晚期鳞状NSCLC患者中,与CT、IPI+ CT、NIV、NIV+CT和NIV+IPI+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具体见表6。
对晚期鳞状NSCLC患者不同PD-L1表达的亚组分析:对于PD-L1为1%~49%和PD- L1≥50%的患者,相比于CT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6。对于PD-L1<1%的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在PFS方面的疗效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[HR=0. 64,95%CI(0. 37,1.10),P>0.05][13]。
对晚期鳞状NSCLC患者不同性别的亚组分析:对于男性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6。对于女性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在PFS方面的疗效差异无统计学意义[HR=0.53,95%CI(0.17,0.63),P >0.05][13]。
对晚期鳞状NSCLC患者不同年龄的亚组分析:对于年龄≥65岁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6。对于年龄<65岁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在PFS方面的疗效差异无统计学意义[HR=0.60,95%CI(0.31,1.17),P>0.05][13]。
对晚期鳞状NSCLC患者不同吸烟史的亚组分析:对于有吸烟史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6。对于无吸烟史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在PFS方面的疗效差异无统计学意义[HR=0.48,95%CI(0.23,1.00),P>0.05][13]。
对晚期鳞状NSCLC患者不同体力评分的亚组分析:对于美国东部肿瘤协作组(Eastern Cooperation Oncology Group,ECOG)体力状态评分为1分的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6。对于ECOG评分为0分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在PFS方面的疗效差异无统计学意义[HR=0.08,95%CI(0.42,1.51),P>0.05][13]。
对晚期鳞状NSCLC患者不同肿瘤分期的亚组分析:不论ⅢB期或Ⅳ期患者,与CT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具体见表6。
2.3.3 ORR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与CT、NIV、ATE、PEM、DUR、IPI+CT和DRU+TRE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ORR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具体见表7。
2.4 安全性评价
2.4.1 严重不良反应
晚期NSCLC患者中,与CAM+CT相比,TIS+ CT的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更低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[HR=0.35,95%CI(0.19,0.64),P<0.05] [14]。与ATE+BEV+CT相比,TIS+CT的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更低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[HR=0.33,95%CI(0.14,0.72),P<0.05][11]。
对比TIS+CT,CT [HR=0.53,95%CI(0.30,0.99),P<0.05][11]、西米普利单抗(cemiplimab,CEM)[HR=0.33,95%CI(0.17,0.64),P<0.05] [12]、ATE [HR=0.23,95%CI(0.12,0.45),P<0.05] [12]、PEM [HR=0.18,95%CI(0.10,0.31),P<0.05] [12]、DUR [HR=0.14,95%CI(0.07,0.27),P<0.05] [12]、NIV [HR=0.09,95%CI(0.04,0.17),P<0.05] [12]和NIV+IPI [HR=0.46,95%CI(0.23,0.99),P <0.05] [11]在严重不良反应发生方面更有安全优势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
2.4.2 致死性不良反应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与PEM+CT相比,TIS+CT在致死性不良反应发生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[RR=0.70,95%CI(0.23,2.09),P=0.52][17]。
2.4.3 甲状腺功能异常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与PEM+CT对比,TIS+CT不论在甲状腺功能减退发生方面[RR=5.40,95%CI(0.97,30.01),P=0.05]或甲状腺功能亢进发生方面[RR=1.65,95%CI(0.20,13.9),P=0.64],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[17]。
2.4.4 肺炎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对比PEM+CT,TIS+ CT在肺炎发生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[RR=4.76,95%CI(0.78,28.83),P=0.09][17]。
2.4.5 严重皮肤不良反应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对比PEM+CT,TIS+ CT在严重皮肤不良反应发生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[RR=4.43,95%CI(0.69,28.38),P=0.12][17]。
2.4.6 肝炎
在晚期NSCLC患者中,对比PEM+CT,TIS+CT在肝炎发生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[RR=0.12,95%CI(0.01,1.28),P=0.08][17]。
2.5 经济性评价
Luo等[18]的研究基于中国医疗卫生体系角度,运用Markov模型分析无表皮生长因子受体(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,EGFR)突变和渐变淋巴瘤激酶(anaplastic lymphoma kinase,ALK)重排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非鳞状NSCLC患者接受TIS+CT治疗20年后的成本-效果。成本考虑了药品费用、不良事件处理费用、常规随访费用、随后抗癌治疗费用、最佳支持治疗费用及临终护理费用等。临床效果数据来源于RATIONALE-304研究[20]。货币单位为美元(2021年)。意愿支付阈值为35 663美元/质量调整生命年(quality adjusted life year,QALY)。基础分析结果显示,与“培美曲塞+铂类(PP)”化疗方案相比,TIS联合该化疗方案(TPP)可多获得0.99 QALYs,但同时也需花费28 749美元的增量成本,ICER为28 749美元/QALY,低于意愿支付阈值,具有经济性优势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,在PD-L1表达≥50%的患者中,一线TPP方案具有最大的生存益处,其次是肝转移患者和有吸烟史的患者。总体而言,与PP相比,一线TPP的ICER范围从27 018美元/QALY到33 074美元/QALY不等,均低于意愿支付阈值,具有经济性优势。根据概率敏感性分析,与一线PP相比,在意愿支付阈值为35 663美元/QALY时,一线TPP具有成本-效益的概率为65.59%。对于亚组群体,在QALYs值较高的亚组中,一线TPP具有成本-效果的概率更高。
Liang等[19]的研究基于中国医疗卫生体系角度,运用分区生存模型分析无EGFR突变和ALK重排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非鳞状NSCLC患者接受TIS联合化疗治疗15年后的成本-效果。成本考虑了药品费用、与患者健康状况相关费用、支持治疗费用、3级及以上不良事件相关费用及临终护理费用等。临床效果数据来源于RATIONALE-304研究[20]。货币单位为美元(2021年)。意愿支付阈值为38 017美元/QALY和86 376美元/QALY。基础分析结果显示,与化疗相比,TIS联合化疗治疗成本增加16 631美元,同时可提高患者0.64 QALYs。ICER为26 162美元/ QALY,低于意愿支付阈值,具有经济性优势。根据概率敏感性分析,与化疗相比,在意愿支付阈值为35 663美元/QALY和86 376美元/QALY时,一线TIS联合化疗具有成本-效果的概率分别为87.66%和99.81%。
3 讨论
本研究采用rHTA的方法,通过系统检索相关文献,对TIS一线治疗晚期NSCLC的有效性、安全性和经济性进行了评估。结果显示,在有效性方面:①对于晚期NSCLC,TIS+CT与CT、NIV、DUR+TRE和DUR+TRE+CT相比,均可提高患者PFS。与CT、NIV、ATE、DRU、PEM、DRU+TRE和IPI+CT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ORR。亚组分析表明,PD-L1<1%的晚期NSCLC,与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PD-L1≥1%的晚期NSCLC,与CT、PEM、ATE、NIV、BEV+CT、NIV+CT、ATE+CT和NIV+IPI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PD-L1为1%~49%的患者,与CT和ATE+CT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PD-L1≥50%的晚期NSCLC,与CT、NIV、PEM和DUR+TRE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肝转移的晚期NSCLC,与CT、ATE+CT和NIV+IPI+CT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在不伴肝转移、男性、年龄≥65岁、年龄<65岁、有吸烟史的NSCLC患者中,与CT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②对于晚期非鳞状NSCLC,与CT和NIV相比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亚组分析表明,PD-L1≥50%的晚期非鳞状NSCLC,相比于CT,TIS+CT可提高患者PFS。③对于晚期鳞状NSCLC,与CT、NIV、IPI+CT、NIV+CT和NIV+IPI+CT相比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亚组分析表明,无论PD-L1为1%~49%还是PD-L1≥50%,相比于CT,TIS+CT均可提高患者PFS。在安全性方面:①对于晚期NSCLC,与CT、CEM、ATE、PEM、DUR和NIV+IPI相比,TIS+CT可增加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。②与CAM+CT和ATE+BEV+CT相比,TIS+CT可降低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。在经济学方面:对于无EGFR突变和ALK重排的非鳞状NSCLC,与CT相比,TIS+CT在中国具有一定的成本-效果优势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,在PD-L1表达≥50%的患者中、肝转移患者和有吸烟史的非鳞状NSCLC患者中,一线TPP方案的生存益处更大。
综上所述,TIS+CT一线治疗晚期NSCLC具有良好的有效性、安全性和经济性。由于晚期NSCLC一线治疗用药种类较多,且目前尚未查询到国内外关于TIS一线治疗晚期NSCLC的相关rHTA文献报道,本研究可为临床晚期NSCLC一线个体化用药选择提供一定参考依据。但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:①本研究为rHTA,对纳入文献采用定性分析;②纳入文献的亚组不完全相同,研究内容无法一一对应;③纳入文献仅包含中文和英文文献,可能有其他语言文献未被纳入;④部分文献无法获得全文,可能导致数据遗漏;⑤纳入药物经济学研究数量较少,且均只有与CT的对照,参考价值有限。因此,在有条件时仍需系统检索随机对照研究进行Meta分析及经济学研究,对TIS治疗晚期NSCLC进行全面评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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